皮皮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，懵懵懂懂的看著人群，小家夥不知道怎麽了，但聽得懂媽媽說的話，擡起手向半空中揮著：“太，太……奶奶……”

秦知知沒繃住，埋頭在女兒身上嗚咽出聲。

結束時，夜老爺子是被夜昀華背著下山的，誰都沒有老爺子受的打擊大，他的身體不允許他來墓地，可是老爺子不願意留在家裏，執意要來送老伴兒最後一程。

老爺子雖然沒有哭，可一瞬間老了十歲，頓時垂垂老矣，像是隨時隨地都能追著老太太而去的樣子，嚇壞了夜昀華兄弟幾人。

夜金銘紅著眼睛安慰：“爸，你要撐住啊。”

老爺子趴在夜昀華背上嘴巴哆哆嗦嗦，眼睛忽睜忽閉的，嘴裏一直叫著夜媽媽的名字。

球球跟在夜昀華身邊，小手握著太爺爺的手，他今年上了小學，小個子也拔高了一些，比同齡人要高出一頭，本就比同齡人懂事的小孩，此時越發的像個小大人。

秦建文拿了張紙巾遞給自己女兒，拍了拍她的肩膀，嘆氣道：“夜老太太走的很安詳，她肯定不願意看到你這麽傷心，所以才會走的這麽安靜。”

秦知知抿著唇不說話，將皮皮交給傭人，同秦父下了山。

夜媽媽的墓前，夜聿琛長身而立，眺望著前方陸陸續續離開的人群，看著趴在父親背上的老爺子，看著低著頭走著的秦知知，以及旁邊被傭人抱著，一直回頭咿咿呀呀的叫著的女兒。

纖長高大的身影被一股能摧毀一切的陰戾氣息包圍，陰寒的似乎能凍結一切，“給你三個月的時間，全力搜查白沁蕓。”

路一低頭：“是。”

他明白，老大此刻的怒火，只有白沁蕓這個女人才能平息，如果不是她那一推，如果不是她讓夜老太太昏迷不醒，損傷了她的身子，老太太不會走的這麽快。

秦知知回了家，秦父生怕女兒想不開，變著法子哄她開心，到頭來發現還不如皮皮一個媽媽，一個微笑來的有用。

索性他就給照顧皮皮的傭人放了假，將小孩全塞給了女兒。

皮皮一歲多了，正是好動愛玩的時候，沒有一刻停歇下來，累的秦知知根本沒有心思想其他，哪還顧得傷心？

秦知知揉著腰，摸著女兒的腦袋：“寶貝兒，你這精力，我也是服了。”

皮皮嘿嘿的沖她笑，張開手咿咿呀呀道：“媽咪，抱。”

秦知知一喜：“你都會說三個字啦？哇，我的皮皮真棒，再叫一聲給媽咪聽。”

皮皮不願意再說，她不抱，她就坐在地上扁著嘴看她，像是隨時都能哭出來似得，委屈巴巴的，那小模樣看的秦知知心疼的不行。

就在她準備舉手投降的時候，小家夥似乎看到了什麽，扶著沙發站起來，興奮的拍著手：“爸爸，爸爸！”

夜聿琛上前將女兒抱在懷裏，順手將坐在地上的秦知知拉起來：“怎麽坐在地上？”

秦知知撇嘴：“我也不想，你女兒就喜歡趴在地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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